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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戲精在東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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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鮫人出自深海,浮島怎會有?”沈歸音眉宇蹙起,他望了眼躺在石柱中央的鮫人,深藍色的發如海藻四散開來,瞧著美麗而又寧靜。

阮疏:“那龍骨又為什麽在浮島上?”

摳了摳手指甲,沈歸音無言望天:“聽說的。”

艷紅:……

她天南地北打聽到的消息,竟然不如道聽途說,失策了。

鮫人的眼睫顫了顫,周遭闃然,光線並不強烈,但鮫人珍珠般瑩白的皮膚折射出的光澤還是撞進了眾人的眼裏。

“太美了!”

身材魁梧的男人喉結滾動,情不自禁地邁向鮫人。

咿呀~

無意義的音節傳了出來,悠揚的歌聲響起,空靈、飄渺、不可捉摸,阮疏晃了晃神,只覺全身酥麻,心旌搖曳。

那歌如同牽繩,拽著人們朝著鮫人走去。

阮疏頭皮發麻,意識模糊。

這時,溫暖幹燥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,她的耳朵酥了,那瘙癢似乎由著全身轉移到了耳廓。

謝懷瑜捂住了她的耳朵。

“嘻嘻嘻,”雲舒笑得尖銳,他齜牙,也不知是對著還是對著那鮫人還是對著謝懷瑜,道:“越美的東西越致命,這群人怎麽搞不明白呢?”

阮疏心神稍定,她看向鮫人,原本愈發高亢的歌聲戛然而止,離鮫人最近的男人眼神中的癡迷逐漸褪去,靚麗的鮫人揚起一抹笑,露出了尖利地獠牙。

“啊——”

痛呼聲響起,震得阮疏的耳膜生疼,只見鮫人的指甲生得細長,此時徑直插入男人的脖子,鮮血湧了出來,蜿蜒而下,順著鮫人的手臂滴到了地上,匯成了血窪。

指甲拔出,男人一命嗚呼,鮫人冷淡地瞧了他一眼,覆又唱了起來,離得近的人,恐懼又再度遠離了他們,他們接二連三地引頸受戮,反應快些的人,死死壓住耳朵,迅速逃離由那十二道石柱圍起來的鮫人。

那石柱簡直就是在為這個鮫人圈出屠宰場嘛。

鮫人和那傳說中的塞壬有的一拼。

“鮫人之血濺灑到十二石柱上,後一道關卡就會開啟。”

艷紅公事公辦的吐露出情報,而滿臉看好戲的雲舒,臉色霎時間一黑,隨即他冷笑一聲。

浮島,他再清楚不過,那就是關押著各種奇詭生物的所在處,不過再奇詭的生物,也有逃竄出來的可能。

雲舒瞧著阮疏凝重的眉眼,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。

“那現在怎麽辦?”沈歸音生無可戀地忍受著艷紅鉆石頭的“捂耳”動作,臉頰不自在的抽搐著:“總不能一直捂耳朵吧?”

“我和艷姨去斬殺鮫人,”謝懷瑜輕輕放開捂著阮疏耳朵的手,此時的鮫人正陷於殺戮之中,暫停了歌唱。

阮疏虛掩住耳道,好奇道:“你們為什麽不受控制?”

“因為我們戴了鮫人的鱗片,”艷紅從耳蝸裏取出淡藍色的片狀物,隨後又塞了回去,她取出袖間的薄紗,和謝懷瑜奔襲而去。

阮疏的視線在石柱上逡巡,乍然,石柱上的光彩吸引了她的註意力。

灰撲撲的石頭,為什麽在發光?

莫不是修仙界的什麽法術?

劍光閃過,鮫人細長的指甲挪動了方向,原本就死透了的屍體做了盾牌,擋住了這狠悍的一劍。

“艷姨。”謝懷瑜呼到,話語中裹挾著冷靜。

紅紗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鮫人的脖頸上,隨後收緊,鮫人拔出插在屍體上的指甲,剮蹭著脖子上的紅紗,布帛的撕裂聲響起,艷紅翻了個身落到地上,而謝懷瑜的劍也恰逢其時的穿透了鮫人的白馥馥的心窩。

眾人如夢初醒,而原本緊緊捂住耳朵,負隅頑抗的人則如脫水的魚,大口大口地喘息著。

“嘖。”謝懷瑜拔出劍,只見那傷口湧出的是海水,而非鮮紅的血液,那淺藍色的水,似乎是在嘲諷謝懷瑜的自以為是。

走近浮雕,阮疏戳了戳浮雕上的凹槽,那凹槽的模樣怪異,阮疏湊近了看,一絲若有若無的魚腥味飄了過來。

“這水潑在石柱上能成嗎?看著也不像血啊。”沈歸音掐著法訣,任由那海水懸浮在空中。

“等一下。”阮疏在眾目睽睽中走了出來,隨後她拔下鮫人魚尾上的鱗片,鮫人的魚尾條件反射般朝著阮疏的面部扇了過來,阮疏偏頭躲避,動作敏捷,她攥著粘著些許血肉的魚尾,放到石柱的凹槽上。

石柱的凹槽和不規則的魚鱗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,原本焯焯放光的石柱,轉瞬就黯然失色。

“牛啊!”沈歸音瞅了瞅阮疏一氣呵成的動作,不免有些自慚形穢,所以說,他都這麽大了還沒化龍,甚至還要靠借助外力,是有原因的。

謝懷瑜挑了挑眉,隨即依葫蘆畫瓢,將鱗片安放到剩餘的石柱上,須臾,轟然的響動驚起,地面下沈。

露出了深邃的密道,密道黑黢黢的,似乎能將所有照入密道的光線都吞噬殆盡。

“這,誰先走?”

經歷了兩次襲擊,如今剩下的人不過十分之五六,當下誰也不敢用自己的命開玩笑。

“不如我走前面吧。”雲舒戴著帷帽,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,“反正,我死有餘辜不是嗎?”

“這小孩兒說得什麽意思啊?這……有人虐待他?”

“也不見得吧,修仙界的人,童顏雖然少見,但也不是沒有,且若真是小孩子,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嗎?”

“說得也是。”

人群中竊竊私語,阮疏清咳一聲,道:“不如我們先走吧。”

她頓了頓,四兩撥千斤道:“這小孩在鬧脾氣呢,別在意。”

第二句就是客套話,有了第一句做鋪墊,想必第二句就算不說,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,畢竟人,總是更傾向於相信與自己利益相關的事情。

“餵,我們這樣會不會有些越俎代庖啊?”沈歸音附耳道,一路受人庇佑,現下這般,代人做決定,怕是不大好。

阮疏歪了歪頭,俏皮道:“謝大哥,你說怎麽樣?”

她眨了眨眼,謝懷瑜的眼卻落在了她殷紅的唇瓣上。

這張嘴,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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